了一下,忽然意识到陈啸之周身的氛围不对,又奇怪地道:“老陈干嘛呢,不去交费?”
袁东说着回过头去,打算拍陈啸之一下,让他回神——可他还没碰到陈啸之的肩膀,就看见陈啸之盯着治疗室门上的玻璃,下颌线绷得笔直,看不清神情,可是他看上去像是快要断了。
治疗室里铺满灿烂的阳光,床上隆起了小小的一团。
……
“……老陈?”
袁东拿着一堆化验单,一张张地翻看,懒洋洋地说:“我不知道你和你学生,也就是沈师妹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但我要不是看在沈师妹的份上的话,不会从头陪到尾。”
陈啸之低哑地嗯了一声。
“沈昼叶的问题倒不是很严重,就是免疫力低下的感冒和炎症,呼吸道水肿,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。”袁东看着病历,低声道:“……十二指肠溃疡注意一下,痼疾。诱因是精神压力,我给开了点药,拿回去让她按时吃。”
——精神压力太大。
“她……”陈啸之悔恨地说:“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袁东不置可否地一撇嘴:“这我哪里晓得?我只管治病好吧,我是校医院值班同学,不是心理中心值班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啸之没搭腔。
沉默在两个青年中间亘古地流淌,夕阳自窗户的缝隙里洒落了下来。
过了许久——袁东终于慢吞吞地开口,大发慈悲一般,对陈教授道:
“不过,我大概知道一些东西。”
陈啸之触电般抬起了头。
袁东想了想,强调道:“——只有一点儿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沈昼叶白天高烧烧得人事不省,晚上退了烧,神志才慢慢回笼。
沈小师姐缓慢地睁开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