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饥饿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,让他本能的把挑食视为和浪费粮食一样的罪恶。
接连干掉了整整四大碗羊油杂和面糊糊之后,姬黑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,从嘴里喷出一股羊油特有的腥膻味道,裹了裹衣裳偎在篝火旁打起了瞌睡。
他身旁的那个战友差不多有四十来岁的样子,或许是觉得后背有些冷,就朝着姬黑盆这边靠了靠。
年轻的小兵姬黑盆向这个老兵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。
老兵从腰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皮兜兜,用指肚捏出一些细碎的烟叶,用早就裁剪整齐的纸条卷起来,凑到篝火上点燃了,美美的吸了一口……
“你也吃肉果?(抽烟)”
“嗯呐。”老兵把一口烟雾喷在姬黑盆的脸上,嘿嘿的笑着:“你要不要也吃一口?”
身边的人,不管是做工的匠人还是一起训练的战友,吃肉果的不在少数,不过姬黑盆总是比喜欢那股烟熏火燎的味道。
“谢了,我不吃那个。”
老兵不再言语,而是低下头去继续喷云吐雾,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。
篝火照耀之下,小兵姬黑盆看到了一张满是疤痕的面孔。
老兵的脸上横七竖八好几道伤痕,其中有一到从嘴角延伸到了眼角,几乎贯穿整个面颊,巨大的伤痕深可见骨。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,渐渐愈合的伤口和破碎的颧骨长到了一起,说不出的狰狞可怖。
看了看被老兵压在身下的火铳,姬黑盘满是羡慕的说道:“还是做火铳兵好,我这样的枪兵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到呢……”
在今天的战斗中,敌人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,就被火炮或者火铳成片成片的放倒,为火铳兵提供掩护的长枪兵根本就杀死立功的机会。
“俺哥也是火铳兵,只是不在这个队里。”姬黑盆说:“你以前也是匠人出身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