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吗?
没有那十分的酸,怎见得那一分的甜有多甜?
原来,我们都不过在追求那一分的甜。
我们吃那么多苦,只为尝一分的甜。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做。
第二天是周末,下午,良湄来我家里一起布置圣诞树。文治从电视台打电话回来。
良湄在吗?他很凝重的问我。
她正巧在这里,有什么事?
熊弼出了事。
什么事?良湄问我。
熊弼在大学实验室里做实验,隔壁实验室有学生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有毒气体,熊弼跑去叫学生们走避,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,结果吸入大量有毒气体。他自行登上救护车时,还在微笑,送到医院之后,不再醒来。医生发现他肺部充满了酸性气体,无法救活。
良湄在医院守候了三天三夜,熊弼没机会睁开眼睛跟她说一句话就离开了。
我最后一次见熊弼,是在方维志公司乔迁的酒会上,他落落寡欢地站在一角。他幽幽地跟我说:长大是很痛苦的。现在他应该觉得快乐,他从此不再长大了。临走的时候,他跟我说再见。他像小孩子那样,轻轻地跟我挥手。
别离,成了诀别。他永远不知道,他爱的女人,一直背叛他。背叛,是多么残忍的事。
丧礼结束之后,我在良湄家里一直陪伴着她。傅传孝打过几次电话来,她不肯接。她老是在客厅和厨房里打转。
那个葡萄商送了几盒温室葡萄给我,你要不要试试?她问我。
我摇头。
过了一会儿,她又问我:你要不要吃点什么的?我想看着你吃东西。
我勉强在她面前吃了几颗葡萄。
又过了一会儿,她老是走到厨房里,不停地洗手。
良湄,你别再这样。我制止她。
他临走的前一天,我还向他撒谎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