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冰放进水池里,扫了我一眼,便若无其事地凿起冰块儿来。我简要地跟她说了说爸爸的病情,她表情平静,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继续她的凿冰作业。然后我们把冰袋和冰枕放在他的身边。我们俩谁也不说话,谁也不看谁。一尽量不去看对方。
2点儿玉先生来了。我让敏子留在卧室里,去外面给儿玉先生介绍了丈夫发病的经过,——对敏子不好说的情况都说了出来,说着说着我的脸又红了。
儿玉先生的检查非常仔细,慎重。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,又让拿来只筷子,说道:“请把大灯打开。”我开开了日光灯。儿玉先生用筷子在两个脚掌上来回刮了好几遍,(据他后来告诉我,这是为了测试出哪边身于麻痹)。然后掀开被子,又把病人身上盖的睡衣卷到下腹部,(这时儿玉先生和敏子才注意到病人是光着身子的。丈夫的下半身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,他们两人都吃了一惊,我更是非常尴尬。我简直无法相信,就在一个小时之前,我的身体还和这个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呢。他常常看我的裸体,甚至拍了几十次照,但我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从客观察过他的裸体。上玉把病人的腿分开五六寸的间隔,用筷子摩擦他的大腿根,两边交替地摩擦了二三遍。然后又检查了体温和血压。体温正常,血压190多。
儿玉先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观察了一个半小时,其间从胳臂上抽了100毫升血。注射了加了维他命bi、维他命k的浓葡萄糖。
儿玉先生临走时对我说:“下午我再过来,最好请相马先生来一趟。”
我本来也打算这么做的。
我问:“有必要通知亲戚吗?”
“再观察一段再说。”
儿玉先生走时是凌晨4点,我请先生马上派个护士来。
上午7点女佣来了。敏子说她下午再来,就回去了。
等敏子一走,我马上给木村打了电话,详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