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不,不一定给谁。我突然想到,说明我们殉死的理由,留下来难道不好吗?”
“好吧……”
“简单点儿写,写好后放到我的口袋里。”
在一张新的信纸上,朝永用极快的笔速,刷刷地写完了三行,然后默默地把它递到了立夏子的面前。
遗书上写着:
“我采取这种自私的行动,实感抱歉,希望能原谅我最后的任性。”上面没有署名。年、月、日和收信人的姓名是一笔一划地写的。
在这张便笺上,正好余下立夏子能写下遗言的一块空白。
立夏子反复考虑着,结果还是没有想出要写的话。最后她只写了:
“再见,立夏子。”
一张遗书,朝永小心翼翼地叠了四折,装进了信封,然后把它放进西服里面的口袋里。
朝永手拿立夏子和自己先写好的那两封信,离椅站起来说。
“我把信委托给柜台的服务员,然后结一下帐。”
十时整,他们二人来到大门口,这时一个店主模样、穿着印有商号外衣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送夜餐的年轻女招待,目送他们走了出去。从收费公路到下坡道的地方是旅馆的庭院。这个院落未加修饰雕琢,它给人以农村庭院的自然质朴之感。夜色中,石蒜花盛开着,空气中迷漫着清馨的气息。薄薄的雾气像轻纱般在空间飘荡着。
“你们从这儿步行到高尔夫球场吗?”
“嗯,我们预约了高尔夫球场的旅馆,工具已经由伙伴运去了。听朋友们介绍,那儿的山区饭菜挺不错呢。”
为了防止旅馆的人对傍晚来此,夜里十点钟又徒步进山的朝永和立夏子产生怀疑,朝永编造了之所以去那边“休息”的理由。因为在一般情况下,夜餐由投宿的旅馆供应,这是很自然的。这也是朝永煞费的一片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