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被家里人察觉吗?”
“没有。我告诉她:与关西有老交情,去拜访一下,再筹集点资金。她只说了句‘这么回事。’大概我的妻子对于我这个将公司搞得濒于倒闭、把她也牵连进去的丈夫,从心里就憎恶不己吧。而你毕竟是谁也不连累啊。”
“哎,只是请别人带个口信儿给店里,说我休息几天。”
“啊……”
朝永点了点头。立夏子这样做,同样是按着昨天晚上商定好行事的。此时,他露出了一副坦然、轻松的神情。
两个人乘上了十六点零五分发出的列车。
列车的车厢里,旅客寥寥无几。
他们在靠窗户的座位上相对而坐。偶尔也聊聊天。朝永讲了些前几年他到国外旅游时耳濡目染的异国风土人情。立夏子一边望着车窗外的桔园,一边讲述着母亲在世时,全家人到静冈外的山丘上,去守桔园之类的朦胧的记忆。在别人眼里,他们一定是一对夫妇,要么就是一对秘密外出旅游的情人。
下午五点整,他们在热海下了车。
虽然不足周末,但也不乏上下车的旅客。
渐渐西沉的太阳,把繁华的商店群照得一片通红。
在火车站前,他俩雇了出租汽车,登上了前赴伊豆半岛方向的旅程。昨天晚上已经定好,计划先在天城山麓的旅馆等候夜幕降临,然后沿天城山道进山,所以车子直向天城山旅馆飞奔而去。看上去,此时立夏子好像刚刚萌发了赴死的念头,而朝永却像经过深思熟虑,早就有了这种打算似的。
汽车在尾根的上方行驶,所以视野显得特别开阔。
在暮色将至的苍穹下,是一片一望无垠的生长着银灰色狗尾草的大地。在茫茫草原的尽头,是逶迤连绵的群山。随着夕阳的消失,远处的峰峦也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。
汽车里,朝永取下了旅行袋,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