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舒一口气。能够感受到镇江街头的平和气息,真是有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对于陆红提来说,或许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。
她原本生活的吕梁山,比之沦陷时的杭州就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,北有辽国南有田虎,到了杭州之后,无非也是看到了一帮同道中人在起事。无论从何种意义上,镇江于她而言都并非是恍如隔世,而是与江宁类似的、难以企及的另一个世界。
对于宁毅而言,无论镇江、江宁或是当初的杭州,其繁华程度都不过是可以忍受的及格范围。至于那些偏远的、许多人都是吃糠喝稀甚至连衣服都穿不上的穷山僻壤,他固然可以理解和想象,但要说感同身受,自然还是不可能的。
吕梁山的境况,大抵都是如此的凄惶,农家种了地,一年的收成先不说能不能保证,辽人时有犯边,偶尔一个村子的人躲避不及,往往便成了白地。辽人走后又会冒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官府人收税收租,能带了刀走的人风光一阵之后死在刀下,落了草的成群结队杀了仇人剥了皮挂在旗杆上。田虎起事之后,参与抢夺的势力又多了一股,但大家似乎也没有觉得更加难过,无非是习惯了而已。
能够来到这边,看到这些人安定的生活,真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,就算是当初在被占领之后的杭州,也能从之前的那些房舍建筑里看出不久以前的繁华,所能想到的无非也就是一句“好可惜啊……”。
如今的吕梁山倒是好一些了,至少寨子里好得多了,但跟这里还是无法做比较的。她坐在门口看了一阵,待娟儿过来唤她吃晚饭时,才起身进去。
在杭州的那些时日里,她每日里做着化妆,虽说有自己的方法,但也是很麻烦的,除了一些必要的出门,便只是在那院子里呆着,这段时间,也相对的有些沉默。宁毅偶尔会跟她聊起吕梁山的事情,也会跟她简单的说一些思路,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性的东西。她也在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