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。
要走了,她该怎么跟这孩子说呢?
此去太险,她不能带着带着这孩子同行,他生性敏感,防备心重,渡江之后,处境不再如从前那般险恶,性子难得开朗些了,若知道她要走,会不会有被遗弃的感觉?
暮青知道呼延查烈比同龄的孩子老成,但年少老成的人往往有着更敏感脆弱的内心,她委实不愿伤害这孩子。
在窗外站了半个多时辰,暮青还没想好该怎么说,呼延查烈便睡醒了。
下午是他读书习字的时间,他的大兴话说得越来越好,字却刚练不久,暮青写得一手好字,便在书房里指点了半日,她平时忙,来狄王府时总不能久留,今天难得待了半日,呼延查烈看起来很欢喜,习字时颇为用功。越是如此,暮青那句要走的话就越说不出来。
月杀罚呼延查烈傍晚多练一个时辰的武艺,小家伙约莫晚膳前一个时辰才搁了笔奔去练武场。
暮青一同前往,在中午来时的树下观望,见天色已晚,便寻思着今日是否暂且回宫,改日再提要走之事。
正犹豫不决,忽听有人道:“要走了,怎么也没见你对为夫这么不舍?既然喜欢这孩子,不如别走了,咱们生个孩儿可好?”
暮青回头,见漫天红霞烧入廊中,步惜欢踏着红霞而来,到了树下,抬手拨枝一笑,指尖微粉,人似玉仙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暮青问。
“娘子一日不在,为夫独居老宅,闷得慌,只好出来走走。”步惜欢笑道。
老宅?
暮青失笑,没好气地道:“知道得倒挺快。”
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陆笙哪敢不奏?”步惜欢的语气懒洋洋的,一树阴凉下,眸光萧寒。
马氏被收监后,陆笙连刺史府都没敢回,直接便进宫禀奏了。
“事情既已处置妥当了,你就别恼了。”暮青学着某人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