壶塞进他怀里。
老头如获至宝,小心翼翼的斟出半杯,又一口抿了,美得一张干巴巴的老脸皱成风萝卜。
张楚看着他,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头愧疚,叹息道:“我说老孙儿头啊。”
“哎,东家,您说,俺听着呐!”
老头连忙应声道,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酒壶。
“你孙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,你就不想看着他出息,看他取婆姨,给您老孙家续香火吗?你上次在玄岭郡出任务才立下过一次大功,足够你和孙子吃喝好些年不愁,没事儿干嘛来趟这滩浑水?”
明明张楚的年纪,比老孙头的儿女还要小,但他一开口,却是一口怒其不争的语气,仿佛教训灰孙子似的。
老头龇着一口已经不剩几颗的黄板牙,埋怨道:“瞧您说的,俺这老东西不在了,您总不能丢下俺那大孙子不管吧?您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,总不能黑了俺这老东西的几个棺材钱吧?”
他以前在锦天府大户人家府上做轿夫,总听人说什么“日理万机”、“日理万机”的,特别羡慕那些识文断字的读书人,现在终于有机会,能亲口说上一句“日理万机”,他觉得特别的满足,仿佛他也变成了读书人一样。
张楚终于怒了,张口就骂:“老棺材瓢子,少跟老子打马虎眼,上一次老子好不容易才想辙让你个老东西捡回一条老命,你不踏踏实实的找个地方猫好,好好把你剩下的这点日子过完,瞎凑什么热闹,真活腻味了?早知道这样,老子当年就不该把你们爷俩捡回太平镇,任你们爷俩在锦天府自生自灭。“
他现在真的很少发火。
更鲜少出口成脏。
但这会儿他的心情,实在是糟透了。
有比送手下去当敢死队员更坏的事情么?
有,那就是送两次。
上次,在玄岭郡杀于晋、王迁,因为是荒野黑店没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