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,回过神来抹一把脸上血迹,跪下叩首道:“臣领旨!除非是诛灭逆胡光复中原,否则臣这条命就系在沙场上!”
皇帝命随行的翰林学士拟制书,加王思礼为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。正在书写,忽闻旁边有轻微啜泣之声,皇帝回头一看,是太子在拭泪,因问:“我儿为何伤心?”
太子泣道:“逆胡初起之时,臣曾自请率兵出征,陛下垂爱,臣一时心软,留在父亲身侧尽孝。如今情势急下狂澜难挽,臣悔之晚矣。忠孝二字,忠在前孝在后,臣只顾了为人子之孝,却忘了为人臣之忠,轻重都颠倒了,如今羞愧无地自容。”
话中之意就是想再提出征之事。
皇帝叹道:“我儿一片孝心,朕都明白。朕春秋已高,人老重情,希望儿女都能常伴近侧。”
杨昭因上前道:“陛下富有海内,尽忠有天下人,尽孝却非太子不可。陛下此去远冒险阻,太子岂忍朝夕离其左右?”
太子被他一噎,只得附和道:“右相正说出我心声。”
皇帝道:“我儿别伤心了,等到了蜀地安顿下来,再做打算。”
这时翰林也拟定了制书呈给皇帝。皇帝命高力士当众宣读一遍,交给王思礼。王思礼携圣旨、带旧部骑兵北去赴任,圣驾则继续往西。
杨昭拉菡玉一同上马,她低声道:“相爷,我该回西京去了。”
杨昭疑道:“这时候你还回去做什么?”
菡玉道:“我答应了边令诚将军,将潼关事禀报陛下之后,就回去协助他守护西京。”
他凑近来一笑:“见了我,你还舍得走?”
菡玉脸上一红。
他笑得开怀,执起她的手来牢牢攥在掌中:“而且,就算你舍得,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。”
菡玉连忙抽手,心虚地看四周:“相爷,这里这么多人……”
“怕什么。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