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卿家是从潼关来?潼关现况如何,哥舒安在?”
王思礼顿首道:“初九潼关便陷入贼手,元帅撤至关西驿,重整武备欲克复潼关,不想部下火拔归仁反叛,将元帅绑缚敌营,至今也未闻消息。”
皇帝大惊:“什么?哥舒竟已落入贼手?”
王思礼道:“是吉少卿亲眼所见。”
皇帝看一眼菡玉,还有些尴尬,咳了一声:“吉卿,是何时的事?”
菡玉低头回道:“初十下午臣转运粮草经过关西驿,遇哥舒副元帅整兵欲复潼关,蕃将火拔归仁聚众反叛,将元帅绑缚马上押往潼关崔乾祐处,并将臣与京兆府众同僚捆绑于驿中,幸而王将军路过救了臣等性命。如今已过了三日,只怕元帅已至洛阳。”
皇帝怒道:“军中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,不能克敌制胜不说,竟还反戈相向卖主求荣!”
王思礼跪伏于地:“都怪臣前锋失利,才有后面这一连串的败绩,臣罪该万死,专程赶来向陛下请罪,请陛下责罚!”
皇帝叹了口气:“数十万大军交战,胜败岂可归咎于一人,王卿不必过于自责。朝廷此番又痛失一员大将,只盼安禄山不要斤斤计较于往日隙怨,饶过哥舒翰一命。”
王思礼泣道:“陛下不计元帅失关之过,此时犹记挂他安危,臣等却一再辜负陛下,令江山遭难社稷蒙污!臣实在无颜面对陛下!”说罢拔出佩刀就往自己脸上割去。
皇帝连声制止,高力士等手忙脚乱地将他拦下,还是在脸颊上割了一刀,血流满面。王思礼伏地痛哭:“臣非死难谢圣恩,求陛下赐臣一死!”
皇帝道:“如今哥舒被擒,郭李远在河北,朝中急缺将才。卿若有意为国效力,就不该自轻性命。”停下思量片刻,“王思礼,朕现命你为河西、陇右节度使,接哥舒旧任,即刻赴镇收合散卒以俟东讨。你可愿意?”
王思礼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