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昭从吉府出来回到车里时,菡玉已经把原来的衣服换上了。简便利落的小翻领胡服,比长裙要爽利许多,但也失了那份妩媚俏丽。他略感惋惜,瞧着她已被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前胸,眼尖地发现她喉间还是柔润光滑,并无凸起。
她是怎么做到将那枚假喉结收放自如的?好几次他想问,都忍住了没有问出口。现在这样很好,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
杨昭在她身侧坐下,吩咐车马起行。
“小玉她没有受罚吧?”
“当然没有。我送她回去,他们不敢。”虽然他很想借吉温夫妇之手好好教训那臭丫头一顿,但怕菡玉担忧,只得作罢,还帮她说了好话,“你不用看我,鲜肉胡饼味道不错,就当是我对她的回报。”
菡玉微微一笑:“那我就代小玉谢过相爷了。小玉年纪还小,脾气又坏,对相爷多有冒犯,难得相爷如此宽宏大量。”
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:“这孩子秉性不坏,只是身世不好,有娘生没爹教,才落得这样一副尖牙利嘴,想必是小时受了很多欺负,吃了些苦头。”还不忘趁机贬损吉温一番。
菡玉笑道:“是啊,小玉从小孤苦伶仃,的确可怜。都怪我这做娘的……”
杨昭不悦地打断她:“她已经回家去了,你也换回了男装,你们俩今天这个游戏就算做完了,还说什么娘啊女儿的。”
菡玉抬起头来看着他:“相爷,这不是游戏。小玉她本就是……”
他心头一颤,喊了一声:“菡玉!”
然而她已说了出来:“她本就是我的女儿。”
杨昭愣住了,呆呆地盯着她的脸。真相犹如痈疽,无论他愿不愿意相信,它都一日一日地成长,一日一日地明显。而他只是固执地自欺,只要它不破,就当它不存在,就当自己是好好的。但是它长熟了,她轻轻巧巧的一句话,就像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将它划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