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她下跪?你和爹才是夫妻啊!”而母亲泪水涟涟:“孩子,你不懂,聘为妻,奔为妾……”
聘为妻,奔为妾,纵使当时满腔热情,过后,却只得这样凄惨的下场。单凭一时的爱恋、几句虚妄的诺言,一旦人心变了,便什么都没有了。
她抬头看一眼裴柔,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媚眼,强颜欢笑之下是否也隐藏着恶毒的愤怨?她想起那时,每次远远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,都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变成一千把一万把刀子,把她切成碎片。而远处那人突然一回头,她的脸,赫然竟就是自己!
菡玉惊骇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菡玉,刚才那笛声是你吹的吗?怎么突然停……”身后的树丛那边传来杨昭轻快的声音。他绕过树丛来,看到裴柔也在当场,敛起笑意淡淡道:“你也在这里。”
“西园的栀子开了,我想采一束回去养,不想在园中听到吉少卿的笛声,也和相爷一样不由自主循声而来。”裴柔捧着栀子花向他欠身,“妾先告退了,不打扰相爷和少卿谈论国事。”
杨昭道:“等一等。”从她怀里抽出一枝栀子来,放在鼻下轻嗅,这才让裴柔走了。
栀子香气袭人,他摘下花拈在指间道:“栀子别名玉荷花,倒是比莲花更与你的名字相称。”伸手到她耳后,想把花簪在她发上。
菡玉窘迫地往后一退:“相爷,我现在并不是……簪花雅趣,相爷还是与裴娘子共赏吧。”
他不悦地蹙起眉尖:“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?”
菡玉低下头,手在袖中抚着笛身上那道裂纹:“没说什么,裴娘子也是游园路过,刚打了个招呼,相爷便来了。”
“菡玉,”他叹了一口气,“凡事忍让,太好说话,就会有人敢骑到你头上来。你不愿与人争口舌,别人还道你好欺负。”
这些话应该教给争宠的姬妾吧?她心里略堵,口中还是端正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