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放下了相思之苦。”
郭林闻此呆立半响,寻大怒道:“师弟你又诓我?”
章越捧腹大笑道:“师哥你可真木讷,这半天才想过来。”
“咳,不过说正经的,师兄,到底是相思苦,还是读书苦?”
郭林叹道:“凭心而言,还是读书苦些。”
“这就是了,”章越道,“师兄读书如此之苦都忍得,相思之苦又算得什么呢?不过师兄若真中意苗三娘,还是要让她知道才是。”
“说了又能如何?我哪配得上人家……”郭林说到这里脸上微红。
“如此才妙啊,”章越击节赞赏道,“不被拒之门外如何能让自己死心!”
次日章越从乌溪返乡。
山间住半年,学成还乡否?
不论学成学不成?都要回家。君不见每年奔流的春运大军吗?
有钱没钱回家过年,道理是一样的。
这日章越起了大早,郭学究和师娘给章越塞满了山货,还让村里的人帮章越挑一段路。
除了山货,近来佣书一页三钱半的收入,着实令他富裕许多,身上还有一贯多的余钱。
临行师娘将这钱串起,给章越缝在裤腰带上,告诉他不到家里不许解下。章越心想如此自己出恭怎么办?
清晨山里升起了雾,半干涸的青溪也浸在雾中。
正因溪水可涉,故而这次返乡不必沿溪,而是穿山走一条近路。因为近路虽快了半个时辰但却陡峭,伴当曾问章越敢不敢走,章越哪受得激,于是就走了近路。
章越与伴当或沿山道,或沿溪边前行,脚上踏着鹅卵滩,耳边依稀还可溪涧山泉的流水声,但寻声觅去却不见踪影。
越走天越亮,章越已出了一身汗且气喘如牛,饶是年少力健,也不免要坐在山石上歇脚。这时眼前薄雾已是渐渐散去,但见溪水流淌出山,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