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绞刑架是崭新的。
富勒低着头,目光聚焦在前面的人的小腿,脑海却渐渐被其他东西所占据。
他所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疯狂,以至于他现在还晕晕乎乎的。
披风、刺客、冰冷剑刃插进大腿的奇异触感、滑腻的脑容物淌到地上……
短短几天时间,他从体面的锻炉之主沦落为濒临破产的可悲投机者,紧接着又被一场大火抹去所有财富,连破产的资格都失掉了。
但是绝境之中又透出一缕光亮,现出一丝转机……
队伍又往前挪了几步,富勒还傻站着。直到身后有人发出不满地咳嗽,他才回过神,急忙跟上。
如果此刻有好事者走过来,挨个询问排队者的身份,那他会惊讶地发现:这条长长队列里面的人们,就算不是备受尊敬的锻炉之主,至少也是有市民权的自由人。
能让如此之多的“真正拥有钢堡的人”像普通士兵一样排队等候,已经算得上一样奇景。
但是正在排队的人谁也没心情欣赏评论,他们大多和富勒一样:蒙着脸、目光阴郁、一言不发。
倒也不难理解,任谁被一场大火毁掉家产,现在都没心思说笑。
长队缓缓蠕动,每个经过哨岗的人都被仔细搜身,富勒也不例外。
一名军士扶着长戟,用看犯人的眼神审视着富勒。两名士兵靠近富勒,示意后者张开双臂。
富勒被盯得有些不舒服,偏头看向玫瑰河。
河道中间,一些民兵正由军人模样的人领着,小心翼翼地打捞冰上杂物。
富勒随身携带的簧轮短枪很快被搜了出来——当然,富勒本来也没想藏。
持戟军士从部下手里接过短枪,皱起眉头,语气不善地问:“带这个干什么?”
“防身。”富勒小声回答。
持戟军士检查了枪膛和火药池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