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了?”
“探戈舞姿不是有甩头吗?我一甩头,你知道我看见谁了?”王保振说。
“谁?保罗船长?”
“还哈尔曼船长呢?不是他们,我看到孟德水了,还有大副岳凯,他们俩靠着船舷抽着烟,冲我笑着。”
“你还能梦到他俩?”我说。
“还有呢,我还看到大管轮赵炳辉,他在钓鱼,鱼线放得很长,显然他要掉深海里的鱼,还有,三管轮刘洋和李强在下象棋,二管轮周成龙,机修工侯大亮,王立新,还有伙食长在旁边观棋,二副姜卫东在拉小提琴,他拉的曲子,居然是野百合也有春天。”
“你全梦到了。”我说。
“是啊,孟德水和岳凯走过来,还和我们喝酒,你知道他们俩说什么?”
“你做梦,我怎么能知道说什么?”我说。
“孟德水搂着许军的脖子说,“吗的,狗日的渔业公司,不把我们当人了,剥削我们,比资本家还恨,都是他吗的狗娘养的,这活我们不能干了。岳凯把酒瓶一摔,他说,我和老孟商量好了,我们明天船就掉头,回去给公司打官司,我们要请一个好律师,告他娘的,我就不信了,中国就没法律吗?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,不是他吗的堕落的资本主义。”
“孟德水他们真这样说的吗?”我问。
“真这样说的,我听得清清楚楚,他们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,要掉头回去,不干了,许军当时很激动,喝了很多酒,当时,我就流泪了。”
“你的梦要是真的,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,我们就不会亡命天涯了。”我说。
王保振眼圈红了,“粮啊,你说我们是不幸还是幸运呢?”王保振叹了一口气,“我们俩还活着,但许军,老阎,冷波,孙大黑,陈小伟,邓家全,小豆芽他们都不在了,我想他们啊,粮啊,他们要是在就好了。”
我眼泪哗地流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