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王宗实送了她两条小鱼,但黄梓瑕对鱼并没有那么喜爱,整日在室内对着小鱼更是不可想象。王蕴分身乏术,来看黄梓瑕的时间也都十分仓促,更不可能带她出去转转。
幸好如今得了王宗实的口信,她在三法司也查看了各种卷宗,但所有在场人的口供与描述都与自己当晚所见相合,并无任何进展。
唯一的安慰,只是如今三法司还不敢对夔王发难,案情虽无进展,但夔王的处境尚且平稳。只是他如今推却了一切事务,深居简出,不理外界纷纭,而朝廷也正不知如何处置此事,尚在商议,局势胶着。
某日从大理寺回来,黄梓瑕身着男装,沿着熟悉的长安街道上,慢慢走回永昌坊。
时近年关,东市西市满是人,纷纷扰扰的流言早就传遍了长安,连带着各坊的气氛也沉沉压抑,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。
她进了一个街边茶棚喝茶,听到无数人在讲述夔王逼死鄂王的那一场惨剧,有添油加醋的,有捕风捉影的,但所有人都说,看来夔王是真的被庞勋附身,要倾覆李唐天下了。
有人诡秘道:“依我看,夔王怕是真被鬼神所迷啊,不然的话,鄂王如何会拼将一死,揭发夔王?”
也有人激愤道:“夔王定是被冤枉的!这些年他辗转徐州、南诏、陇右,哪一次不是为李唐天下征战?”
更有人似有内幕:“此事另有内幕,只是我不敢说,连朝廷也不敢说。你们可知此次风波最重要的一点何在吗?当然就是——鄂王跳楼,在半空中飞化消失了!”
于是围绕着鄂王消失之谜,众人又开始争吵,到底是先帝还是太祖显灵、究竟是尸解还是飞升、他是位列仙班了还是肉身成佛了……
眼看一群人争论得不可开交,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干一场了,黄梓瑕便结了账,走出了茶棚。
天气寒冷,办年货的人却多,西市一片热闹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