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舒白却已经向着等候在门口的马车走去,说:“回府再说。”
黄梓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终于还是抬脚向着禹宣离开的方向跟去。
她之前在蜀地时,也曾经跟踪过犯人,而此时虽然步伐微乱,但前面的禹宣看起来心绪更为繁杂,压根儿也没精力注意身边的情况。
在这黄昏的街角,寂静无人的时刻,他在大宁坊与兴宁坊之间的街道上走着,她在他身后远远跟着,看到他手中捏着的东西,是一封信。
那信纸是淡淡的绯色,偶尔日光在上面闪过,边角处有一丝金色的花纹流动,极为美丽,一看便是女子闺阁之物。但那上面写的东西,黄梓瑕却离得太远,完全看不清楚了。
走到大宁坊的兴唐寺前,他终于在香炉之前停下来,将手中那封书信拆开来,看了一眼。
只看了一眼,他抿住那轮廓与唇色都极其完美的唇,慢慢地抬手撕掉了手中的信。
然后,他将手中那几张信纸碎片放进了香炉,又驻足站在香炉前,眼看着那几张碎纸彻底化为灰烬,才转过身,沿着安兴坊向着国子监所在的务本坊而去,头也不回。
等到禹宣消失在转角,空无一人的街上,黄梓瑕跑到香炉边,看向里面。那信纸质地十分厚重,又有描金花纹,即使化了飞灰也不算轻薄,只随着焚香的气流,缓缓地飘动了几下。
也不知为什么,黄梓瑕抬起双手,就像是抓蝴蝶一般,将其中最大的那一片,拢在了掌心之中。
纸片还带着微微的余热,而她小心地拉下袖子,将双手用衣袖垫住,隔绝手汗,然后合拢被衣袖遮盖的双手。
她将这温热的秘密隔着薄薄的绛纱包在掌心中,不敢再动双手,怕手掌的一点轻微移动都会破坏掉纸灰的完整。
她合着手掌,狂奔向崇仁坊。
周府的门房已经很熟悉她了,所以直接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