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怕还不行。”马逢时自己回答:“我等公事一完了,就来看你。”
“条戳没有刻,今天晚上也找不着人了,明天一早去请教刻字店。”杨书办说:“总要到中午,一切才会预备好,我看准定明天吃中饭去查封。”
“好!一切拜托,我在舍间听你的信。”
于是相偕离座出门,走在路上,杨书办少不得有所埋怨,而马逢时不断道歉,他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。
第二夭是“卯期”,杨书办照例要到“礼房”去坐一坐,以防“县大老爷”有什么要跟“学者爷”打交道的事要问,好及时“应卯”。礼房有现成的刻字匠,找了一个来,将一张马逢时的临时衔名条交了给他,不到一顿饭的工夫,已经刻好送来,看看无事,起身回家,预备伴随马逢时到公济典去查封。
一进门跨进堂屋,便看到正中方桌上堆了一条火腿,大小四个盒子,门口又是五十斤重的一坛花雕,知道是有人送礼,便喊:“阿毛娘,阿毛娘!”
阿毛是他儿子的乳名,“阿毛娘”便是叫他的妻子。杨太太应声而至,不等他开口便说:“有张片子在这里,是公济典的姓唐的。我们跟他没有来往,送的礼我也不敢动。”
说着,杨太太递过来一张名片,一看果然是唐子韶,略一沉吟,杨书办问道:“他有什么话?”
“说等等再来。”杨太太答说:“看他吞吞吐吐,好象有什么话,要说不肯说似的。”
“我晓得了。这份礼不能收的。”
杨书办坐了下来,一面喝茶一面想,唐子韶的来意,不问可知?他只奇怪,此人的消息,何以如此灵通,知道他会赔马逢时去查封公济?是不是已经先去看过马逢时,马逢时关照来找他的呢?倘是如此,似乎先要跟马逢时见个面,问一问他交谈的情形,才好定主意。
正这样转着念头,听得有人敲门,便亲自起身去应接。他跟唐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