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军粮城,滦州一带,截断直军的联络,防备吴佩孚回师西向。至于已抵承德的张之江、宋哲元两旅,亦令克期回京。
由滦平回到北京,需要四天的工夫,前锋预计在十月二十三那天可入北京。以冯玉祥的统驭能力,及他的部队的纪律来说,军事占领北京,而要做到兵不血刃,匕图不惊,是有把握的事。但一夕之间,推翻一个政权,改朝换代,如果不能有一篇堂堂正正,布告天下的宣言;以及按部就班,和平接收政权的计划,那末这样的兵变,若非草莽作风,亦如宦官弄权,所以冯玉祥事先用密电约好黄膺白,在入古北口的第一站、密云县的高丽营会面——多尔表帅师入关时,朝鲜亦派兵随征,驻扎此地;因而称之为高丽营。
这件事,在黄膺白有如明朝景泰年间,徐有功策划“夺门之变”;事情不密,先遭杀身之祸,所以相当紧张。幸好冯玉祥的部署很周密,留守的蒋鸿遇,逐日预拟好的战报,发到山海关吴总部及北京的陆军部,所以政府之中,没有一个人会想到,巨变将至。
十月二十二日上午,黄膺白照常到教育部办公,还出席了阁议。中午回家,黄膺白关照司机,将公家车开回去给次长用;随车保护的两名侦缉队员,亦跟着车子走了。
饭后他总在午睡之后,两三点钟出门;这天亦仍旧是此一时分,开出私人的汽车,由黄太太陪着,到北京饭店把他放了下来;汽车开到东交民巷台基厂,在闹区停了下来,黄太太进一家洋行购物。这些都是有意的做作,如果有人在侦探黄膺白的行踪,他的了解是:“黄部长在北京饭店看朋友;黄太太在洋行里买东西,等她买完了,会再到北京饭店去接黄部长。”
其实,黄膺白是从北京饭店前门进、后门出;预先雇了一辆汽车在僻处等候,坐上车出东直门,直奔密云;雇的是辆“老爷车”,路上抛了好几次锚,走了十个钟头,半夜两点多钟才到了高丽营。冯玉祥治军甚严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