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惟有当仁不让,才是报答知己的最好的方式,于是慨然答道:“三哥的吩咐,我尽力去办。”
“可是药师呢?”张出尘插口问虬髯客,“他要是执法犯法,又当如何?”
“那自然只有你来处罚他了!”
这句话把李靖都说得笑了。可能会产生的芥蒂,便也在这一笑中,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从这天起,李靖志有专属,收拾起闲散观望的心情,大忙而特忙起来。第一件工作,就是拟订一部军律——军律原是有的,只不过未曾具体见诸文字而已,因为如此,律的尊严便不显著。李靖亲自向孙道士等人,问明了那些军律上的不成文法,先记录下来,然后逐条研究,归并增删,约成“义军九大军律”,写成了先拿给张出尘看。
“怎么?”张出尘有些失望,“你费了那么大劲,只写了九条?”
李靖满心以为她会夸奖他两句,一听这样说法,大为泄气。“你别看不起这九条!”他说,“律不宜繁。汉高祖入关,约法三章,收到极大的效果。我这已比约法三章,多了两倍了。”
她听见这话,知道自己批评错了,便细细看了一遍。在相府,她曾见杨素裁决过不少军国大政,所以在这方面不算太外行;仔细推敲,那九条军律,简明扼要,而且留下适当的斟酌余地,可供执法者权衡轻重,具有方便、灵活的特色,对于统一号令,大有帮助,确是一部好律。
“我倒真的小看了它。”张出尘笑道,“简简单单,明明白白的九条,容易记,自然也容易遵守。”
“对了!”李靖这下感到欣慰了,“你总算还懂。我告诉你,律如牛毛,国家必乱。那些苛细琐碎的律,是有些官吏故意搞出来的,作用就在叫人记不住,弄不懂,他们才好从中上下其手,玩法舞弊。”
“那么,拿给三哥去看吧。”
“不!”李靖又说,“立法宜慎,不可随便公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