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”张出尘使劲地摇着头,“我也要去。”
“你不去的好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大声地质问。
“好了,好了!”虬髯客笑道,“你们第一天洞房花烛,不能就吵架。时候不早了,别耽误了你们的良宵,明天再从长计议。”
虬髯客亲自掌灯,将新婚夫妇送入洞房,作别自去。李靖关紧房门,卸去长衣,回身看时,罗帏半垂,张出尘穿一件轻绡的单衫,正站在床前,一面解散她的长鬓,一面回眸斜睇着他。
就这一瞬间,李靖把多少天来生死一发的惊险,长途跋涉的辛苦,以及刘文静替他带来的疑虑,和十天以后陪虬髯客到太原所担心的安危,一齐都抛到九霄云外;走到床前,面对面一把抱住张出尘,脸贴脸地轻摩着,让她的柔细的发丝,在他颊上揉擦出一种特异的快感。
“出尘!出尘!”他喃喃地轻唤着。
“别抱得我这样紧,”她说,“让我气都透不过来了。”
“那么,我抱你上床。”他松开了些。
“不!”她从他臂弯里一滑,躲得远远的,脸上浮现了顽皮笑容。
“你这——”愕然的李靖,不知道怎样说了。
“你要答应我,让我也去太原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李靖想了一下,说,“可以。”
于是,张出尘嫣然一笑,慢慢走到他身边,顺手放下了那另一半的水红罗帏。四新婚三天,再度跋涉。李靖夫妇伴着虬髯客,过黄河、穿王屋山间道抵达晋南,由泽州、上党北上,第九天到了太原。路径和行程都是特意这样安排的,用意在于让李世民和刘文静捉摸不定。
这天下午,李世民照例在晋阳令署盘桓。杯酒促膝,纵谈天下大势,或者摆一局棋——下棋只是便于运思,而思路并不在黑白纵横之间。
“你这棋才一个眼。”刘文静指着左上角被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