枉了让雪芹叫一声‘姐姐’!像这种情形,他用不着别人提,早就给雪芹打算好了。”
曹震见她有些存心找事的模样,心知是吃‘口袋底’的醋,便忍气不作声,坐下来摸着腹说:“再不填点儿东西,我可又要犯胃气了。”
“有!”是秋月在堂屋中应声,“预备好了。”
于是曹震与锦儿一前一后,出了卧房,到堂屋一看,正中方桌上已陈设好了,另外还有一个食盒,正由厨娘提了进来。
“震二爷,”秋月将居中的椅子拉了开来,“请坐下来吧。”
“劳驾,劳驾。”曹震哈着腰,是真的谦虚,“你是做客的,怎么到劳动起来?”
秋月等他将坐未坐之际,拿椅子推到恰好的地位,等曹震做好了,方始答说:“老太太在的日子,我还不是这么伺候震二爷,伺候惯了的?”
忽然提起曹老太太,曹震与锦儿都想到,不是无因而发,曹震很快的想到,这是提醒他,曹雪芹是“老太太的命根子”,得要格外出力照应。
锦儿则除此以外,还另有感想,回忆当年老太太一高兴,游“西园”,开家宴时,自己还轮不倒像秋月此刻为曹震案作的这种差事,抚今追昔,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庆幸,还是为秋月惋惜?
“多谢,多谢。”曹震向为他斟酒的秋月说道:“你也坐吧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“是。”秋月答应着,只退后了两步,仍旧站着。
“太太”,曹震转脸暗示,“这儿就咱们三个人好了。”
锦儿微一颔首,从容不迫的将丫头老妈,都遣走了;然后亲手将中门关上,复回堂屋。
曹震这时已狼吞虎咽的,先吃了几个“盒子”,填饱了五脏庙,举杯在手,向与秋月携手并坐在靠壁的大椅子上的锦儿说道:“我说个道理你听,你就知道秋月所说的那条路子,不能去走,一走会出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