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告诉我了。不但绣春的事,连冯大瑞的事,还有你到通州去干什么,也都跟我谈了。”杏香不免有怨言,“你瞒得我好!你就不想想人家会替你着急?”
曹雪芹没有想到,秋月会尽情揭露,不过这一来反倒使他如释重负,便既含着歉意地笑道:“我也是怕你着急,或者拦着我,你知道,这件事是拦不住的。”
“我不会拦着。凡事只要跟我说明白,心里自然就踏实了。”杏香又问:“冯大瑞到底有消息没有?”
“不但有消息,而且还见了面。”
“还见了面!”杏香不由得枪着发问,“这一下,绣春的消息也有了?”
“唉!”曹雪芹像冯大瑞那样,先叹口气,接着又说,“你把秋月去找来,我将给你们听。”
“不用去找,回头她会来。她说了,要到我这儿来喝莲子粥。”杏香眼尖,向窗外指到:“那不是来了吗?”
曹雪芹向窗外望去,只见一盏白绢花卉的宫灯,冉冉而来;那是秋月的标志,每回夜访,他都是持着这盏她心爱的宫灯来的。
“太太睡了没有?”杏香迎出去问。
“睡了。”
“那可以多谈一会儿。”杏香接过秋月手中的宫灯,顺手交给丫头,同时吩咐,“把煨着的莲子粥端出来。再蒸一笼鸡蛋糕。”
这是意料到会谈得很晚,所以多备宵夜的点心。果然,曹雪芹从头细说,在秋月无一非感到意外,杏香就更不用说了。
“偏就有那么巧的事!”谈到冯大瑞被捕,秋月也复怅恨不已,“刚要谈绣春,番子就来抓人了!叫人牵肠挂肚,好难受。”
“不过看样子,还健在人间。”杏香接口,“我也好想见见这位绣春姑娘。”
“要想见她,先得救冯大瑞。”秋月问道:“方老爷既然写了保票,他应该不要紧吧?”
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