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回来。我已经关照仲四,等他回来了,无论如何让他到京里来一趟,那时候,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“喔,”马夫人问道:“他是怎么回来的呢?”
“赎罪回来的。”
“绣春呢?有消息没有?”
“不知道。”曹雪芹答说:“我问仲四,仲四说忘记问他了。”
“看样子,他也未见得知道。”马夫人的神色,微显忧郁,“这两天我常在想,云南那么远,绣春又怀着身子,还没有盘缠,怎么样能到得了哪里?再说,万里寻夫,是件光明正大的事,何必偷偷儿溜走?她果然由此打算,尽可以老实说,咱们也一定会帮她如愿。这种种都是情理上说不过去的事,我看凶多吉少,死了心吧!”
说着,已隐隐闪现泪光,秋月便既劝道:“太太也别难过。绣春就算到不了云南,也一定有个安顿之处,他行事向来神出鬼没,谁也猜不透。”
“好吧。你们不死心,就等着吧!”
“我看,”曹雪芹将他心中一直在怀疑的看法,说了出来;“十之八九,又遁入空门了。”说到这里,想起何谨测得字,便有加了一句:“倘非如此,就是别嫁了。”
“你说绣春另外嫁人了?”马夫人问。
“我是这么猜。”
“绣春争强好胜,会这么做吗?”
“那也说不定。譬如。”
曹雪芹作了几个绣春可能别嫁的假设,比较近情理的一个是,流落他乡,进退维谷,为好心人所拯救,迫于情势,也为了感激图报,委身于人。像这样的遭遇,虽无法证明一定会发生,可也难保必无。马夫人愿已想死心的,这是又有些将信将疑了。
“绣春的事,你问过秋月了吗?”
“是的。”杏香答说:“你临走以前,不是交待,让我问她吗?我是照你的话做的。”
“她都告诉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