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一看,不由得笑道:“老何,我当这儿要做新房呢!”
“锦二奶奶真会说笑话。”何谨也笑着回答;然后正色说道:“锦二奶奶,我想请震二爷赏我一样东西,能不能请你说一说?”
“行!”锦儿答得异常爽脆,“你说吧!”
“震二爷跟皇木厂的那些掌柜都熟,能不能替我要一块案板。”
“一块案板罢了,又何必还找他们。我叫人替你做就是。”
“不!”何谨说道:“不是普通裁缝做衣服的案板。我这块案得三寸厚,两丈四尺长,一丈一、二尺宽,还得福建漆退光。”
“干吗呀?你又不是开裱画铺。”
“锦二奶奶真行!”陪着她在一起的秋月笑道:“一下就说中了。何大叔八十岁学吹鼓手,学了一手裱字画的手艺。”
“不,不,还谈不上。”何谨答说:“总得找些不急之务,日子才过的轻快。”
于是锦儿细问经过,及至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,欣然说道:“你所幸开个单子,要什么,我一下子都替你弄它个周全。”
“那就谢谢震二奶奶了。不过,震二爷的收藏可别让我来装裱,这就是我报答锦二奶奶的。”
“何大叔,”秋月问道: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我怕把震二爷的收藏弄坏了,岂不是恩将仇报?”
听这一说,彼此大笑;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嚷道:“什么好笑的事?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。”
不问可知,来的是曹雪芹。等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,他看着那两间打通了的屋子,只是摇头。
“怎么啦?”锦儿问说。
“这要一支上了案板,老何连安休的地方都没有了。我看,我那里那间敞厅倒很合适。”
锦儿与秋月相视而笑,老何觉得白天在那里做活,并无不便,深深点头同意:“哪里是比这里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