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遵循宫中的规矩。曹頫因为有“说走就走”的差使,决定回家去预备行李,婉言辞谢,带着曹雪芹走了。
“我明儿给你想去贺年。今天你先说一声儿。”
“是。”曹雪芹问道:“四叔明天什么时候来?我好找人来陪四叔喝酒。”
“中午吧。”曹頫又说:“你是回家不是?我先送你。”
“我去看震二嫂。”
锦儿家过年很有气派,年前“扫房”,收拾得焕然一新,请砖地用锯木屑和水一遍一遍扫,扫得油光闪亮。祖宗的喜容,高高挂起,披着绣花桌围的长供桌,摆一幅簇新的五供,一座五尺高的香斗,从半夜点起,至今未息。最显眼的是堂前的“天地桌子”前面,所点的那支,从喇嘛庙里买来的藏香,粗逾拇指,高可丈余,就不是寻常人家备办得起的。
“拜年,拜年。”
曹雪芹一面嚷,一面往上房走;锦儿与翠保双双迎了出来,锦儿穿的是元青宁缎,大毛出风的皮袄,下着大红湖绉百褶裙;翠宝却是旗装,但既不着“花盆底”,也不带“两把头”,倒是松松的梳了个“燕尾”,那模样有点儿不伦不类,曹雪芹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锦儿问说。
翠宝初换旗装原有些不自在,一看曹雪芹的神情,便既说道:“是二奶奶的主意。”
“我不问是谁的主意,要换就好好儿换,别弄得三不像。”
“什么叫三不像,是满汉合璧。”锦儿紧接着问:“昨儿你叫人送我们二爷的信来,我才知道你回来了。怎么事先也没有个信息?猛古丁就来了。”
“原是临时起意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?只为赶回来看看你们。”
“哼!别捡好听的说了。”锦儿问说:“你从哪儿来?还没有吃饭吧?”
“跟四老爷看海公去了。他倒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