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好结果。”庄亲王自问复又自答:“什么叫好结果?就是与社稷苍生有益。而这个好结果是怎么来的,你倒说给我听听。”
“你不知道,就根本不配争皇位。我告诉你吧,这个好结果是,争不到的人能顾全大局,或者本人心不服,旁人觉得有害大局,不准他争。”庄亲王略停一下又说:“当初恂君王能争不争;如今和亲王也是能争不争。”
“哼!”弘皙轻蔑的冷笑,“十四叔还罢了。别的人,是财迷心窍,不说也罢。”这是指和亲王弘昼而言。当今皇帝为了安抚弘昼,尽以先帝在藩邸的私财相赐,所以弘皙说他“财迷心窍”。
“他的心窍就是财不迷,要耍不出什么高招来,倒不如当争不争,见机为妙。”庄亲王趁机开导:“你倒问问你自己,如果是你当皇上,日理万机,你能顶的下来不?听说你常常扶乩,如果军国大计,要请教乩仙,老侄,我看大清朝天下,非断送在你手里不可。”
“那。”
“你不必辨!辨也没有人听。干脆说罢,你是人家不准你争!”这最后一句,简直是当头棒喝,弘皙汗流遍体,满怀惭惶,涨红了脸好久说不出话来。见此光景,庄亲王知道已将他彻底制服了。不过弘皙的性情他也听人说过,欺软怕硬,刚愎自用;所以把本想加以安抚的念头收起来,静等他来求情,再相机应付。
“十六叔,我斗胆得怪你,这些道理,你早该跟我说的。”
“你这么大人,都快做爷爷了,自己不知道轻重,还等我来说?”
“唉!”弘皙叹口气,“当局者迷!”
庄亲王没有理他,管自己陶然举杯。弘皙这时候六神无主,一会儿站起,一会儿坐下,憋了好久,终于憋不住了。“十六叔,”他说:“我想跟普二弟聊一聊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?”
“只要你来答应了,我自己去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