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时候差不多了,各位请吧!”
宾客随着主人家领导,来到假山上一座阁子中的乩坛,烧香焚苻,由何彤坐上手;张友龙作下手,在大家屏息等待之中,乩笔动了。“万乘弃草芥,一担装山河,自古帝王宅,相残骨肉多。”降坛诗以后,乩仙报名,“老衲应文是也!”
这时便有人窃窃私议;曹震也低声问说:“这老和尚是谁?”
“是给燕王夺了天下的明惠帝。”
就在这时候,有个听差在安泰耳际不知说了句什么?安泰随即急趋而出;过不多久,陪着一群宾客复回乩坛。为头的中年人长得极高,瘦削的脸,肤色极白,两耳贴肉,双眼上插,一幅不爱理人的模样。
“这是谁?”曹雪芹低声问说。
“你没有见他‘卧龙袋’下一截黄带子?你想还有谁?”
原来他就是理王!曹雪芹心想,这晚上有好戏看了。一个念头还未转完,“好戏”似乎便上场了。只见理亲王一看从乩盘中录下来的事,顿时脸色大变;左右随从及安泰也都显得很紧张了。其时乩笔又动了,是催人发问:“诸居士有待老衲说法者乎?尚有滇南傅洽大师之约,不克久待也。”
催归催,沉默归沉默。因为不知乩仙来历的人,不敢随便说话,知道的因为牵连着建文逊国之事,怕触犯忌讳,更不敢随便开口。这样冷着场,使得安泰大为不安;举目环视,一眼发现曹雪芹,脸上立即显得轻松了。
“老弟,”他走过来轻声说道:“你总知道这位乩仙是何方神圣?来,你上!”
曹雪芹还在踌躇,发觉曹震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,那就不必推辞了。走上前去行礼通称,心想,最好问些无关宏旨的话,千万别惹是非。“上仙自称法号,那么,谷王开金川门迎燕王进城,上仙出亡是却有其事啰?”
“久成定论,何劳查问?”
这样的口吻,似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