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对了。现在跟当年就是不一样。当今皇上就是不愿意当宋太祖,连一错都不肯错。好戏在后头,你难道不想在其中演一角;所谓‘躬逢其盛’,我都替你可惜。”
一番话将曹雪芹说的好奇心大发,终于有了跃跃欲试的劲道。不过他也抱定了一个宗旨,只做旁观,绝不参与,只当助手,不作主张。于是第二天下午,曹震备了一份珍贵的土仪,带着曹雪芹去拜访安泰。曹震的礼貌周到;曹雪芹气度安详,实在给了安泰极大的好感。谈到扶乩,曹雪芹有问必答,颇为内行;不知不觉,暮色降临,曹震起身告辞。
“别走!别走!在这里便饭。”安泰伸手做个阻拦的姿势,“今天晚上是坛期,你们不可错过。”
意思是说,有什么疑难之事,正好称此机会,请将坛的乩仙,指点迷津。曹震便欣然答说:“是,是,真是不可错过。不过初次拜会,便要叨扰,成了恶客了。”
“言重,言重,吃顿便饭,算得了什么。可有一句话,我得先说,今儿没有酒。过一天咱们好好儿喝。”
“是的。喝得满脸通红,瞻仰乩坛,未免不敬。”
“这倒也不能一概而论。如果是济颠降坛,总得叫人陪他喝一阵。”安泰又说:“我是因为曾经有人喝醉了,顶撞乩仙,后来出了事,所以不得以立这个规矩。”
于是早早吃了饭,闲坐喝茶时,宾客渐集,都是来赶坛期的;曹震的熟人很多,曹雪芹却一个不识,便悄悄退避一旁,冷眼旁观。
“令弟呢?”他看见安泰在问曹震。
“在这儿。”曹雪芹不待曹震开口,便既现身上前:“安三爷有话吩咐。”
“我给引见两个朋友,都是敝坛的好手。”
这两个人便是所谓“江湖游士”,一个叫张友龙,一个叫何彤。都在四十岁上下,仪表都还不俗。彼此互道了“久仰、幸会”,只听安泰高声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