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很高明,做的烧羊肉、瓦块鱼、爆肚,无一不好;极少机会吃清真馆子的菜的马夫人,赞美不绝,加以看到杏香附中怀着她的孙子,心里有一股无可言语的实在的感觉,因而胃口大开,吃得很多。曹震看看是时候了,便向秋月使个眼色,然后开口说道:“太太,我看你老人家就把杏香带了回去吧!早晚不离眼前,亲自看着,也省得牵肠挂肚想你的孙子。”
“嗯。”马夫人应了一声,未置可否;这件事她必须考虑,因为未迎正室,先纳偏房,在诗礼之家是不容许的。曹震不便再多说了,但他真的是怕负责任,不管杏香是依翠宝住在易州,或者在京跟着锦儿住,倘或待产的那一段日子里出了什么差错,以至小产,都会替他带来麻烦和不安。于是,她只能用眼色向秋月求援,但秋月装作不觉,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一件很急的事,而且最好私下商量,不宜公然进言。不过,曹震可以不理,杏香却不能不安抚;不然她心里会起疑虑,因而从桌下伸过手去,在她膝盖上按了两下,意思是你不必萦怀,一切都在我身上。
“太太的意思怎么样呢?”曹震倒地忍不住催问了。
马夫人还在思量如何回答,不过杏香却先开口了,“震二爷,你别替我担心。”她说:“太太疼我,自然会有交待的。”这话一下子把马夫人打动了,于是不再多做任何顾虑,点点头说:“通声的话也不错,我自己早晚看着,比较放心。”听这一话,翠宝便拉了杏香一把,“你看,太太真的是多疼你。”她说:“还不快谢谢太太。”
等杏香起身道了谢,曹震问到:“太太后天走,你来得及吗?”
“没有什么来不及。”翠宝插嘴,“明儿我去帮杏香收拾东西。”
“不!”马夫人另有意见:“咱们是热河来的,在路上耽搁了,不拘那一天进京都无所谓。她可是头一会进咱们曹家的门——”
不等她说完,曹震就明白了,抢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