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提高盐价,除了应该解教户部的盐课以外,尚有盈余,可用来举办有益地方的事业,“说起来取之于公,用之于公,似无可非议。不过,”方观承略略提高了声音,“有钱的人,不在乎区区盐价;量入为出的佃民,却是一大负担。若说为地方公益,就拿修路一项来说,路是走不坏的,路坏多是有钱人的马蹄车辆碾坏的。王爷请想,这能算公平吗?”
“这当然不能算公平。”平郡王又说:“盐政上,还有什么应兴应革之事?”
“那可多了,一时也说不完。”
“你只拣最要紧的说。”
最紧要的也不止一端,方观承还在衡量缓急时,从小随曹寅在扬州盐员住过好几年的曹震,却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王爷,两淮两浙禁私盐的例子,倒不妨奏请皇上,通饬各省照办。”
“喔,——”平郡王说:“两淮两浙的例子怎么样?““盐枭走私,自然要严禁;苦哈哈另当别论。”曹震答说:“两淮两浙的例子是:六十岁以上、十五岁以下的苦人,或者有残疾,也是孤苦无依的,报名到县里,验明注册,凭腰牌准他们到盐场买盐四十斤、免税。每天一次,不许用船装。”
“这倒真是惠政。”平郡王问方观承,“你看呢?”
“怕要交户部议奏。”
“嗯。请你把你跟通声所谈的,有关盐政上的几件事,仔细查一查,写个节略给我。我得便就回奏。皇上最近兴利除弊的心很热;只要办法妥当,没有不依的。”
领受了指示,方观承先行告退;曹震补上了他的座位,但只是双股略沾椅子边,上身倒是挺得笔直,做足了正襟危坐的姿势。
“回王爷的话,有个人,王爷或许能中意;这个人叫阿元,是热河乌都统太太的心腹丫头。长得很齐整,高挑身材,很富态,一看就是宜男之相。”
“喔,”平郡王一听不坏,便既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