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京途中,秋月一直在思索一件事,什么叫佳偶、什么叫匹配?嫡庶之分究竟应该不应该那么重视。这些使她困扰,也使她深感兴趣的疑问,当然是跟杏香盘桓深谈以后才发生的。她很惊异的发现,对于曹雪芹的亲事,她的想法几乎完全变过了,以前是只愁着杏香会妨碍乌二小姐成为曹家的媳妇,此刻却愁的是,乌二小姐会挡住了杏香进曹家大门的路。其间阿元是个主要的障碍,但要如何排除,却是个难题。
“你的话不错,”马夫人在听完她的陈述以后说:“说不要阿元陪房,这话咱们怎么出的了口?而况,乌二小姐容不容的下杏香,也还在未定之天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事情倒好办了,因为阿元跟杏香不生关系了。不过,”秋月觉得这一刻,有将她的看法提出来的必要,“为芹二爷着想,割舍了杏香时间很可惜、很可惜的事。”
用了两个“很可惜”,自然深深引起了马夫人的主意,“你真看的杏香那么好吗?”她问。
“我说也无用,太太自己看了就知道了。”
秋月看法、想法,一向是马夫人所信任的,考虑了好一会问道:“莫非杏香跟阿元朕得不能一起过日子?到底她们有什么解不开得扣儿?”
“不是有什么解不开得扣儿,是杏香自己顾虑会吃亏,情甘退让。”
“退让有之,情甘恐怕未必。”
“是,是!”秋月急忙答说:“我说错了。”
“你看她的意思,一点都不能活动?”
“我看是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而况还有孩子,咱们是不能不要杏香的了。”马夫人问:“秋月,你是怎么在想?”
“是的。”秋月又说:“将来为了太太的小孙孙,咱们更得谨慎。”
马夫人点点头,大家妻妾不和,庶出之子,会出意外,这种情形,不足为奇。意会到此,马夫人断然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