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拜匣,到自己车上鼓捣了一会,复又回到高其倬那里,领着二次登门。
“卸任江苏巡抚高大人,奉旨来见王爷。”曹震将拜匣递了过去,“有手本在此。”
“光有手本不行啊!”原来的那护卫说。
“是!除了手本,还有别的。尊驾打开拜匣就知道了。”
其实,不打开拜匣也知道了。这拜匣是哪护卫第二次经手;前后分量不同,估量内中有个二十两银子的门包。于是将匣盖掀开寸许,一瞥之间,证实了估计。
“尊驾贵姓?”曹震问说。
“复姓欧阳。”
“欧阳兄,”曹震说道:“你倒想,什么事可以开玩笑吹牛,这奉旨也能假的吗?除非不要脑袋了。高大人今天进宫,为泰陵的事,跟皇上面奏;奉到上谕,即刻来见恒亲王,见过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到陵上去哪。你就劳驾一趟,跟王爷回一声吧。”
那侍卫点点头先问:“尊驾贵姓?是在内务府当差吧?““是的,敝姓曹行二。”
“曹二爷,话不说不明,你这么说开了,事情不就办成了。愣说要见王爷,又问为什么不见;我可就懒得跟他多说了。好吧,你先请高大人进来坐一坐,我马上去回。”
由于二十两银子的力量,高其倬很快的就见到了恒亲王弘治。品官见亲王需下跪,而且清朝的亲王,跟唐朝的宰相一样,所谓“礼绝百僚”,受礼而不需答礼。但行过此礼仪后,恒亲王却很客气,亲自起身让座;他自己是坐在炕上,让高其倬坐在客位之首的一张紫檀大理石“太师椅”上,微微俯身向前,倾听客语,是一种很尊重的姿态。
“皇上交待,要我来面见王爷;泰陵的工程,由王爷一手主持,我是备顾问的。王爷有所垂询,尽请明示。”
三十岁的恒亲王,音吐沉着,一脸的老成持重,“自从怡贤亲王,恳辞先帝所赐墓地以后,外面风风雨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