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过去。
在曹雪芹,就像刘备听的曹操说,“天下英雄唯曹与使君”那样,心中一惊,手上一震,捏不住那只康熙五彩双耳盖杯,掉在地上,打成数片。
竟是如此震惊!这就见的关系太不寻常了!阿元故意避免去看他的脸色,俯下身去,收拾瓷片,口中说道:“可惜了!这么好一只杯子!”
曹雪芹当然也发觉自己失态了,不过他也不愿过于掩饰心事,便又问说:“到哪里去了?”
“说是回通州看他嫂子去了。”
原来是这个缘故,想必是翠保佑病;或者出了什么意外,杏香急着去探望。可是,何以未听曹震谈起,而且,更何必要自己避开?曹雪芹一看出来,其中大有曲折,不是一两句话可以问得明白的。因而索性暂且不问;坐下来静一静心,等阿元收拾了碎瓷残茶再细细来谈。
“阿元”,他说,“你把杏香怎么忽然回了通州的情形,都告诉我。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阿元答说:“昨儿,也就是秦二爷刚让魏升请了出去,她就来了,开口就问到芹二爷你;我觉得奇怪,芹二爷不就在四老爷哪里吗?怎么没有瞧见。接着桐生近来,说四老爷派你去接来来大人;又说你已经先去了,要他来收拾行李,随后赶了去,杏香还帮着收拾行李——”。接着,又将她如何催杏香回去,怕“四老爷”会找,杏香这才透露她要走了;以及问她何以忽然要走?杏香是如何欲语还秀,终于自怨“根本不该来的”;然后踉踉跄跄地走了,真怕她会摔倒的种种见闻,都说了给曹雪芹听。
曹雪芹明白了,是曹震避着杏香走的;料到杏香会来找他,所以让他匆匆避开。于是,她又回想到前天晚上,与曹震连床夜话的光景;显然的,她使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法,为她破解了两难之局。这是好意,但这样做法,必然会让杏香误会他心存薄幸,有意弃绝;最是曹雪芹不安的是,杏香除了恨他,还会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