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事情想明白,乌家的亲事,看来非成不可;麻烦是在杏香,趁早了断的好。”
“怎么个了断法?”
“告诉她,不能要她了。”
“那不是薄幸?”曹雪芹使劲的摇头,“负心之事,我不能做。”
“不愿意这么做,就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“你说;说来我听听。”
“告诉四老爷,你得把杏香收房;乌家也不能管你这件事。不过,芹二爷,”桐生问说:“你有敢跟四老爷说的担子吗?”
听似藐视之语,曹雪芹勃然大怒,想立即回他一句:“有何不敢?”但念头尚未转完,便已气馁;怒火当然也消失无余,只剩下惭愧了。
桐生对他此时的心境,可说洞若观火;心里在想,想拿杏香收房,是不容易办到的事,就能办到,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;但要让他亲自来斩断与杏香的一缕情思,却又是千难万难。看样子,只有自己做恶人了。
“你,”曹雪琴抬眼问道:“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?”
“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?弄得不好,还两败俱伤呢!”
曹雪芹愣了一下,“两败俱伤,两败俱伤。”他轻轻的念了两句;突然大声说道:“对!就让他来个两败俱伤好了。”
意思很明显的,他不能要杏香,但亦不愿娶乌二小姐—猜想他是推脱的手段,不说不愿,只说是也未成,功名未立,一时不想娶亲;甚至立下誓愿,非中了举人不娶亲。想中举人很难;性不重视他自己做得了住的。为了逃婚耽误了功名,这种傻事,在他是做得出来的。
桐生摸熟了曹雪芹的脾气,劝亦无用;只有另辟蹊径来挽救此事。这样转着念头,突然觉得负荷加重了,本来只需想法子弄走杏香即可;现在还得设计让他不能不娶乌二小姐,否则即无法避免两败俱伤的结局。
由于朝夕相处得地利之便,以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