壤发子孙,这是已经看中意了。但只顾后辈不顾先人,未免说不过去,所以又有第三段:“但于孝陵、景陵相去数百里,朕心不忍;且与古帝王规制典礼有无未合之处,着大学士、九卿,详细会议具奏。”
大学士以张廷玉为首,自是先意承旨;引经据典复奏:“谨按帝王世纪及通志、通考诸书,历代帝王营建之地,远或千余里,近亦二三百里,地脉之呈瑞,关乎天运之发祥,历数千百里蟠结之福区,自非一方独善其灵秀。今泰宁山太平峪万年基地,虽与孝陵、景陵相去数百里,然易州及遵化州,皆与京师密临,实未为遥远。”这段文章只在远近上做文章;对于陵寝应集中于一处以便保护奉祀,避而不谈。孝陵、景陵自不便略而不提,却有无端硬插入“与京师密临”一语;易州在西,遵化州在东,京师居中,亦目前而言,自然不算太远,但既葬于易州泰宁山,与京师便不相干,倘谓重泉之下,亦有省亲问安的举动,相去数百里,岂非太不方便了?
当然,不会有人敢如此驳辩;因而在一段颂赞吉壤的文字之后,便是语气欣然的上谕:“大学士、九卿等,引据史册典礼陈奏,朕心始安,一应所需工料等项,具着动用内库银两办理。规模制度,务从俭朴,其石像等项,需用石工浩繁,颇劳人力,不必建设。着该部遵行。”
于是雍正八年开始,动工修筑泰陵。杏香计算了一下,前后历时六年,应该修好了;这样便又有了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