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多远?”
“这我就说不上来了。”
杏香大为失望,“问了半天,一点边儿都摸不着。”她说:“等于白问。”
曹雪芹不面歉然,“离京城也不至于太远。”他说:“易水你总知道吧,‘风萧萧兮易水寒’。”
这总算让杏香摸着点边了,“原来是出刺客的地方。”她问,“震二爷干吗到哪儿去住?”
“大概要去修陵,陵寝,你懂不懂?”
“不就是皇上的坟墓吗?我们东昌府就有座颛顼陵,前面有口井,叫做圣水井。”杏香又问:“震二爷是去修谁的陵?”
“自然是今年驾崩的雍正皇帝的陵。”
“那得好几年的工夫吧?”
“不!最多年把功夫。”
“你别唬人!哪有这种事,盖一座孔庙都盖了好几年,说修皇陵只要年把功夫,你这话骗谁?”杏香撇着嘴说。
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泰陵已经修了好几年了。”
“怎么又跑出一个泰陵来了?”
“陵寝都有个名儿,譬如顺治的陵叫孝陵;康熙的陵叫景陵;雍正的陵就叫泰陵。”
“为什么叫泰陵;为什么修了好几年还没有修好?”
“这话,说来可就长了。”
“你别不耐烦,细细儿说给我听;你看一年能不能修得好?”杏香又说:“我替你拿茶,拿点心。”说着,便披衣起床。
曹雪芹是在想不通,她何以对这件事的兴趣如此之大?反正有事在心,睡意全无,不妨作个雪夜长谈;于是掀着被说:“你别费事了,我起来吧!”两人都穿了短袄,拨碳烹茶;锡罐中有仲四供应的苏州茶食。点饥消闲,重拾话题;曹雪芹对泰陵的由来,知道的不少,但也只能捡能谈得谈。
本来历朝陵寝,皆集中于一地,既便于管理,亦便于祭扫;春秋谒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