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对了喂酒。”仲四笑道,“马喂草料人喂酒。让芹二爷喂你一喂。”
杏香欲言又止,猩红闪亮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最后是默默的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请吧!”仲四推一推酒杯。
曹雪芹只是憨笑,翠宝便即说道:“芹二爷,你可别辜负了我妹子的意思。”
听得这一说,杏香起身就走,躲入曹震的卧室;大家都看得出来,这不是恼怒,而是羞涩。
“害臊了!”仲四向翠宝使个眼色,“劝劝她去。”
“芹二爷,”仲四等翠宝离座后低声说道:“这杏香眼界极高,能让她看中的人,真还不多。”
“不,不!多些盛意。”曹雪芹答说:“这几天在通州等于做客,萍水相逢,不必多此一举了。”
“跟她们这些人,谁不是萍水相逢。你别怕!”曹震拍拍胸说:“有我!四叔决不能知道这回事。”
曹雪芹主要的顾虑,便是曹頫;所以听得曹震这一说,意思便有些活动了,但无正面的表示,只问仲四:“她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原是姑嫂俩,跟普通的暗门子不同;说起来还是书香人家——”
据仲四说,翠宝的丈夫叫刘剑平,原是山东东昌府的书香旧族;着刘剑平还进过学,翠宝是地地道道的“秀才娘子”。但不知为何,刘剑平会跟他们的族长,接下来深仇大恨;那族长做过掌理一省刑名的按察使而发了大财,有名的心狠手辣,不知替刘剑平安上了一个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名,居然开祠堂将刘剑平逐出宗族之外,而且具公禀给学政,将刘剑平的功名也革掉了。
由于家乡无法存身,刘剑平携妻挈妹,搭漕船北上,打算到天津来投奔他的一个堂兄;他这堂兄是个孤儿,由刘剑平的父亲抚养成人,这样如同胞手足的关系,居然拒而不纳,只送了二十两银子的程仪。第二次再去,连大门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