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的感觉。不过马上又有另一个念头:像这样的罪,犯一犯又何妨?
在邹姨娘,不免受宠若惊,而且本性也比较拘谨,怕丫头见了,会当笑话去说,所以挣脱了手,低着头说:“老爷请吧。晚上我做两个菜,给老爷下酒。”
到的平郡王府,先见老王。他们郎舅之间,性情不同,爱憎有别,老王的声色之好,曹頫不以为然;曹頫所喜的那些风雅的玩意,老王认为迂腐,因而见了面,作了一番照例的寒暄,便无话可说了。
“你看你大姊去吧。”
每次见面,总要等老王说这么一句,才算结束了默然相对的僵局;曹頫请个安退出,到了太福晋那里,倘或别无坐客在,姊弟相叙,倒有许多话说。谈得当然是家务。
“恭喜你啊!”太福晋一见面就说:“听说你的事成了。”
“是啊!我正是为此而来的。”曹頫答说;“刚才接到方问亭的信;还说郡王有话要跟我说。”
“他刚回来。”太福晋当即唤住一个丫头:“你跟大爷去回,说四舅老爷来了。”
于是谈着家常等候,不多片刻,那丫头回来复命,说平郡王请“四舅老爷”在书房见面。
见面道了谢,平郡王头一句就是:“四舅,你得到热河去一趟。”
“是!”曹頫问说:“是行宫有事要办?”
“名义上是行宫的事,实际上是办赐园的事。”
这“赐园”当然是指先帝居藩时,圣祖在“避暑山庄”——热河行宫附近的狮子岭下所赐的“狮子园”而言。曹頫已猜到两三分了,但不宜先说,只点点头,全神贯注的听着。
“古往今来,传奇不少。”平郡王背着手一面踱方步;一面慢吞吞的说;那沉着的语调,浑不似出于三十多岁的天皇贵胄之口,“庶民,乃至宰辅,有身世之谜可以传奇,即成不朽。可是,帝皇就不同了。”这自然是指今上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