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商税中有盐铁税。“緡钱”、酒税、过口税等。过口税极轻,不过用来供给“关吏”薪俸,而“緡钱”极重,罚得尤重可以破家。
“緡”字读如民,用来串钱的丝绳叫做緡,钱多则用的緡也多,于此可知,“緡钱”就是财产税,也可以说是所得税,但只适用于工商界。税率分做两种,商人二十算一,手工业四十算一。马车和船有个特别的规定,船长五丈以上起征,商人用的马车倍征。五丈以上的船,自然是货船,而一商贾不得衣丝乘车”的禁令虽已名存实亡,但仍加重其税负,所以这个关于车船计算緡钱的特别规定,明显地表现了政府对商人的歧视态度。
緡钱的征收,采取自动申报制度,谓之为“占”,作估计解。商人自己估计一切动产、不动产的价值,列册呈送地方政府,照册征税。规定的罚则是,隐匿不报,或以多报少者,罚到边境劳役一年,财产充公。
緡钱是元狩四年冬天,为了筹措移民甘肃的费用而创立的新税。富商大贾纷纷隐匿财产,征收的成绩不甚理想,于是到了五年以后,也就是元鼎三年的十一月,武帝下令,奖励密告逃税,名为“告緡”。密告者可得百分之五十的奖金。
于是商人遭遇到了空前的厄运。其时因为连年对外作战,国家处于一种总动员的状态之中,不得不采取严刑峻法,因而酷吏辈出。其中一个河南人叫杜周,此时正当御史中丞,“告缉”就由他主办。他派出一个部下叫杨可,巡回天下,就地受理。由于奖金丰厚,告密者不计其数。杨可报到京师,杜周处理的原则是:宁可失人,决不失出。因而家产中人以上的商贾,大致都破家。充公的财产以亿计,没人公家的官奴婢以千万数。商贾的田地房屋,都成了公产,大县数百倾,小县百余顷。
这当然是非常霸道的手段,但平心而论,武帝亦是被迫使然。他总想富商大贾能够顾念国家、支持他的政策,自动捐输,这从他表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