捉住了刘三姨的声音,“晋娘,他骂你太势利!可是也并不太恨你,说是看在阿娃的面上饶了你。”
“谢天谢地!他只要肯回去好好读书,不负阿娃对他的一番交情,饶我也罢,不饶我也罢,我都不在乎。”李姥停了一下,又说:“这些都是闲话,我问你,送了他多少盘缠?”
“他哪里肯要你的盘缠?”刘三姨带些冷笑的语气答说:“几百贯都在你们家花掉了,要你十来贯钱的盘缠?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。这一路到常州,几千里的途程,吃饭要饭钱,住店要店钱,不多带点钱在身上,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人家老家就在荥阳——荥阳郑家,一到河南,谁不知道?怕没有人照应?”
“这么说,他就光身一个人走了?”
“可不是?在西市骡马行赁一匹马,说走就走了。”
“他还有行李在这里。”
“想来他也不要了。公子哥儿的脾气,都是这样的。”说着,刘三姨取出十五贯钱钞,放在桌上说:“你拿回去吧!人家骨头硬,省了你十五贯。”
“三姨,你收了吧!多亏你费心,我另外不预备谢礼了。”
“笑话!”刘三姨大为不悦,“三十多年的老姊妹,你把我当什么人看了?”
这两个积世的老虔婆,一吹一唱,把一套鬼话编得丝丝入扣,“言者无意,听者有心”,尚且足以拨动心弦,又何况是有意装作无意而说给有心人听的假话,自然句句都打入阿娃的心坎中了。
她坐下来一想,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烦恼了!只有些想念郑徽,但那是一般的离情,分别也不过才半天,还不到牵肠挂肚的地步。
这时她才想到绣春,赶快把她找了来,悄悄问她,郑徽临走之前,是怎么个情形?
“我不知道一郎什么时候走的。”绣春答道:“刘三姨家的阿青,拉着我去玩儿,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