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传》、《论语》各五帖、《礼记》四帖。十帖通四,便可过关,怕什么?
想是这样想,但希望究竟太渺茫了。他在枕上听鸡鸣、听晨钟渐响、听侍儿们起来收拾屋子直到辰时已过,却始终没有听见贾兴的声音。
这下,他完全绝望了。他知道贾兴一早就会去看榜,如果榜上有名,必然会兴冲冲地回来报喜;而现在是打了败仗,偃旗歇鼓,声息无闻。
他实在没有脸见人,但也不能就这样赖在床上不起来。千思万想,终于悄然起床,按照往日的习惯,咳嗽两声,好让侍儿们听见了进来,服侍他漱洗。
于是,绣春端着铜盆、漱盂,走了进来,照常跟他道声:“早!”
“小娘子起来了?”他问。
“早起来了。”绣春说:“在姥姥那里。”
这是很少有的现象。他问:“怎么一早跑姥姥那里去?”
“不知道。是姥姥打发小珠来把小娘子请了去的。”
那一定是谈他落第的事。他很不安,极想知道她们母女怎么在谈他?然而,不便向绣春打听——即使打听,她也不见得会知道。
绣春没有再说什么,转到床前去收拾衾枕。郑徽冷眼看她的神态,仿佛特意加了几分小心,怕触犯了什么人的忌讳似地,这使他发生了警惕,对着铜镜细细观察自己的脸色,告诉自己,要尽力表现得像往常那种潇洒自如的样子。
然而,他做不到!见了人,他自己先心虚害怕,说话也放低了声音,倒像是做下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。特别是对阿娃,一见面,连句极普通的应对之词都似乎吞吞吐吐,说不清楚了。
于是,他逃避了,逃到自己屋子里躲着。
阿娃有些知道他的心思。她对他不免怨恨,怨恨他太自大,不肯听她的规劝,好好用功;但更多的是怜惜,怜惜他的失意和怀才不遇。
因此,她跟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