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赏一贯钱,博得个皆大欢喜。
绣春知道郑徽和阿娃都很累了,需要休息,她约束她的姊妹们保持安静,又点了茶,准备了醒酒的梨和柑橘,一起端入西堂,然后检点了炉火灯烛,悄悄退下,关上了西堂的屏门。
郑徽颇有些倦意了,但他的精神是亢奋的,那不是由于私试第一场发榜的结果,而是他有许多话要告诉阿娃,并且渴望跟她温存缱绻,来补偿他两天孤栖独宿的凄清。
阿娃一样也有许多话要跟他谈。她坐在妆台前面,一面卸妆一面把这天朱赞所招待的晚宴的盛况,说给他听。朱赞把她视作郑徽的代表,不叫她侑酒,也不叫她唱曲,完全以客礼相待。这一点,她谈起来还十分高兴。
郑徽自然也觉得很安慰,但也不免有欠下一笔人情债的感觉。朱赞这样尊重阿娃,是刻意笼络他的一种手法,以后要拒绝入棚,便更困难了。
“韦十五郎怎么样?”阿娃忽然转脸相问,收敛了笑容,微皱着双眉。
看到她的忧形于色,郑徽便不肯说实话,随随便便地答道:“给一个打猎的冒失鬼,糊里糊涂射了一箭,伤在左肩上。”
“伤势不重吧?”
“不重。”郑徽说:“一个人在家喝酒吟诗,兴致好得很。还邀我们明天晚上到他那里去玩。““啊,这怕不行!”
“怎么?”
“姥姥刚才说了,明天晚上她备酒给你道贺。”
“这可不敢当。你替我辞谢了吧!”
“难得她老人家高兴,你不要做杀风景的事。这样,我跟姥姥说,改在后天吧,把韦十五郎和素娘也请来。”
“这倒可以。”郑徽笑道:“但似乎受之有愧。”
“别客气了。”阿娃停了一下,又指责他说:“你这个人言不由衷!”
“奇怪了!”郑徽真的有些不解,“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