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齐不做声了。他原来的顾虑是,十四阿哥决非无用之辈,大位被夺,岂能甘心?倘或起兵问罪“靖难”,年羹尧未见得能制得住他。只要大兵入关,八阿哥、九阿哥自然会起而响应。朝中四阿哥的亲信极少,彼时的成败难测,所以必须慎重。
照此刻看来,显然他们“主子、奴才”早有勾结,则年羹尧自然早有布置。防到有此令人意想不到之一日,十四阿哥必不甘服,年羹尧岂能毫无箝制之方?
十四阿哥无望了!八阿哥、九阿哥该见机了!马齐这样心中自语,遂即决定他们一家的态度“好吧!”马齐站起身来说,“顺天应人。”
“这是天意!”马武也说,“天意如此,不可强违。反正都是先帝之子,谁当皇上都一样。”
“不一样,不一样!”马齐连连摇手,“不过也不必提了。进宫吧!”
对嗣皇帝来说,马齐敬顺,朝中无忧,自是一大安慰。但想到深宫,实在烦心。亦只有暂且抛开,处理急要的事务。
目前最急要的事,便是“市恩”。惟有普施恩惠,才可以团结人心,清除异己。因此,嗣皇帝垂问的,亦就无非与此有关了。
“蒙古的台吉要来奔丧吗?”
“是!”马齐答说,“不过未曾出痘的不必来。”
“这是皇考体恤他们。”嗣皇帝说,“来朝谒梓宫的,可以多发口粮。”
“是!”
“喔!”皇帝忽然想起,向隆科多说,“天气这么冷,晚上在梓宫面前守护的太监,赏皮袍子给他们。”
“是!奴才马上去传旨。”
“传旨给十六阿哥好了。他办事很妥当,让他署理内务府总管。”
片刻之间降了三道恩旨,不过作用不大。嗣皇帝心想,还得找一件能教万民欢腾的事来做。
于是他想了一下说:“先前京里米价上涨,皇考派我去查核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