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金匮里的朱谕,不也是证据吗?”
“可惜!”马齐用不带情感的声音说,“那道朱谕只不过隆科多一个人拿出来的而已!”
李荣保不是“内廷行走”人员,马武虽也是内务府总管大臣,昨天却未在畅春园值班,所以对那道朱谕是怎么回事,还不十分清楚,此时只好望着马齐发愣。
“若说要改那道朱谕,容易得很;要证明那道朱谕是不是改过,也容易得很。”
接着,他将改朱谕何以容易的道理,约略说明,接下来再讲如何证明这道朱谕的真假。
“先帝临御六十一年,所下的朱谕,不计其数,有存在内阁的,有存在内务府的,还有存在敬事房的,只要调它几通出来,仔细查一查皇上平时写‘于’字,是不是常作‘于’还是偶尔写作‘于’。偶尔写的都不算,还要看‘于’字的笔画相符不相符。照道理说,这样重要的文件,皇上是不会拿‘于’字简写为‘于’的!”
“原来如此!那用不着说了,一定动过手脚。”马武又说,“倘或十四阿哥手里有那种信,这道朱谕就变得很可笑了!”
“怕的就是这一点!”马齐点点头说,“果然有这种情形出现,那就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了!”
“不会!”李荣保接口,声音爽脆得很。
“何以见得?”
“二哥,你莫非记不得了,年羹尧是雍府门下?”
“我怎么记不得?”马齐笑说,“不过,年羹尧对他的‘主子’,究竟忠到什么程度?难说得很。听说以前他常挨他主子的骂。”
这一点,李荣保比马齐可了解得多了,笑一笑说道:“二哥,你受欺了!这是多少有点儿做作的。”
“做作?”马齐很注意这句话,“你是说,有意要做给人看,他们主子奴才之间,并不和睦?”
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