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,”隆科多问,“你今年几岁?”
“二十七。”
“二十七?”隆科多又转脸问,“不早该放出去了吗?”
“娘家没有人,也找不到婆家,只好留了下来。这是大人衙门里有案的。”
“喔!”隆科多问,“她现在干什么?”
“就在这一带照看打杂、打扫、施肥、种菜,什么粗活都干。人倒是很勤快的。”
“嗯!你看看去!”隆科多用嘴向外一呶。
意思是不许闲杂人等接近,康敬福便出了小木屋亲自巡查了一遍,并命何林负责戒备。然后回到隆科多面前复命:“闲人都撵走了。”
隆科多点点头问金桂:“你说,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?”
“四阿哥的。”
听她答得这样子斩钉截铁,隆科多倒困惑了,原来就这片刻工夫,他的心思已有几度翻覆。起先是将信将疑,因为男女情欲是件无理可喻的事。四阿哥虽然平时很讲究边幅,甚至有点惺惺作态的假道学味道,但一时动情,大了色胆,亦无足为奇。
及至一看金桂“惨不忍睹”的那副仪容,断然不信四阿哥会“饥不择食”到这样的地步。而金桂居然毫不含糊地指明,岂不可怪?
想一想不能没有疑问。这得抽丝剥茧,平心静气地问:“你见过四阿哥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隆科多问,“四阿哥差不多每隔一年就侍奉皇上到这里来避暑,你有没有见过?”
“回大人的话,”康敬福作了解释,“她是干粗活儿的,怎么样也到不了皇上、阿哥跟前,所以没有见过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怎么知道是四阿哥,不是别人冒充的呢?”
“谁敢冒充四阿哥?”
这愣头愣脑的一句话,将隆科多问住了,康敬福便加以叱斥:“不许你这么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