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上两个字:“吴越”。
“吴越不伐!”皇帝不等他开口,抢先表示:“吴越已经臣服,而且钱王三世,抚民有恩。”
“是!”赵普答应着,又在长江南北的部位,写上“南唐”二字说道:“因此之故,南唐亦不可伐。圣主即位,李家父子率先朝贺——而且,长江天堑,一时难图。”
这最后一句话,才是赵普的真意;光义深有领悟,便替赵普把话说了出来:“南汉地处炎方,劳师远征。深恐水土不服,将士伤亡必多,似以暂缓为宜。”
“皇弟说得是。”赵普知道皇帝一时未能释然,所以又作补充。“当然,不能长此容刘钅长作恶,虐待陛下的百姓。三两年以后,国力愈充,一鼓而下,亦未为晚。”
说了这话,他和光义两人都定睛看着皇帝;终于,他无可奈何地点一点头:“也罢!就再等三两年。”
南汉是暂且搁置了。“北汉呢?”光义指着河东地区问赵普。
北汉以太原为根据地,赵普在它的上方画上一条曲线,表示是长城,同时看着皇帝说道:“太原之北有辽,西有西夏;北汉在眼前正好为我屏障。攻下太原,则西北两面的敌人,为我所独当。不如等削平诸国,那时太原如弹丸黑子之地,不怕他不臣服!”
皇帝笑了:“我的意思,正是如此。”
受了这一句话的鼓励,赵普愈觉兴奋:“臣为大宋万世基业计,首当伐蜀。”
“见得是!”光义鼓掌称善:“但不当称‘伐’。”
“原是平蜀。”赵普改正了他的措词,接着又用有力的声音说:“蜀应平、蜀可平、蜀必平!”
“对!”光义对此深感兴趣,接口说道:“蜀相李昊,献议其主孟昶,来京朝贡,蜀主不听,傲岸自大,应该把他平服。”
“蜀中天府之国,物产丰富;若为我有,国力大充,然后伐南汉可操必胜之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