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看起来反更壮丽,“我以为南面的才是咸阳宫。”
“不,那是长乐宫。”
“不错!”典客正走了过来,在他们身后接口,“长乐宫在渭水之南。”
“哎!”荆轲回过身来,感叹着对典客说,“未到此处,不知秦之强盛!”
秦舞阳心想,这话说得有语病!秦国的强盛,也不过在劳民伤财,营造穷奢极侈的宫室上去表现,那不是语涉讥讽吗?
但是,秦国的典客,却是一脸得意之色,“请看!”他伸一指在空中划过,“那座横桥,也是天下第一长桥。”
“是的。”荆轲平静地答道:“久闻此桥,长三百六十步,宽六丈;六十八桥拱,七百五十石柱。专为交通咸阳、长乐两宫之用。”
“荆先生说的是。不过,这横桥不专为交通之用;也是上应天象的。”
“请教!”
“咸阳宫在北--。”
咸阳宫在北,象征众星所拱,北斗之北的“紫徵”;而紫徵星一向传说是天帝所居。于是,横贯咸阳的渭水,就被视作天河,有天河便有“牵牛”,那座横桥就是。
这样牵强的解释,叫秦舞阳觉得好笑,但更多的是愤慨;只为了要如此上应天象,特意修建一座不知役使多少民力的石桥,那是何等的暴虐?
这一来,他的呼吸急促了,脸色发红了!秦舞阳的皮肤是最敏感的,发怒是发红,紧张时发白,然而,他自己不知道。
荆轲是知道的,一看他神气不对,怕为典客发现,立即向廊下走去,典客不能不跟过去陪着;这算是把秦舞阳掩护过去了。
典客的公事早已交待。卫护宫禁的郎中,预先已接到通知;停车受检,不过由典客说明任务,再凭他们的经验,看清了御者未曾带着兵器,便算过关。此时供应果饵酒浆,款待嘉宾;荆轲致了谢,和秦舞阳略略吃了些,随即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