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叨扰吧!”
彼此一声“请”,主宾三人,由僮仆引导着,曲曲折折来到后园。刚入中门,便听得莺啼燕语似地,一群妙年女郎,迎了上来。荆轲再抬眼看一看园林建筑,心里不由得骂了句:这老家伙倒真会享福!
那置身在脂粉丛中的蒙嘉,这里不是古心古貌的样子了,在这个身上捏一把,那个脸上摸一摸,象个佻达的少年。荆轲一向有很好的矫情镇物的功夫,所以神色自若;秦舞阳可就不免有些扭怩了。
乱过一阵,肃客入座,蒙嘉左手撑地,斜斜坐着,右手高举一只龙纹玉杯,看着客人说着:“淳于髡有言:‘朋友交游,久不相见,卒然相睹,欢然道故,私情相语,饮可五六斗。’我与两位虽是初交,实同故人;此一杯可容一升,非过五十杯,我不放两位回馆舍去。”
话说得很豪迈,加上那不中绳墨的姿态,颇近乎游侠的作风;这不见得是蒙嘉的本色,但也因此而叫荆轲在心里佩服,这老家伙的手段实在圆滑,善于投人所好--在嬴政面前,他自然又另有一套;能叫那个独夫非他不欢。
暗底下在转着念头,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怠慢,先报以受宠若惊的一暼,然后答道:“长者所命,不敢推辞。不过,我也有个请求。”
“荆卿!”蒙嘉改了称呼,不叫“足下”了,“有话尽管直说,客套无味!”
“那就直说!”荆轲指着秦舞阳说,“他滴酒不沾唇,把他豁免了吧!”
“可以。在我这里作客,无不如意。”蒙嘉慨然相答。
能让秦舞阳不饮,荆轲便放心了。一则是为了应酬蒙嘉;再则因为事事顺手,胸怀一畅,所以杯到酒干,兴致极豪。
酒到半酣,歌伎献艺,秦国特有的乐器是陶制的缶和瓮;敝口的小缶,其声琅琅,十分清越;小口的大瓮,嗡嗡然余响不散,别有一种醇厚的韵味。
已略有酒意的蒙嘉,亲